【字体:放大 正常 缩小】 【双击鼠标左键自动滚屏】 |
登录日期:2019-08-26 【编辑录入:wfiwfi】 文章出处:《特色文苑》2019年8月9日 |
师风散记 |
作者:李克强
阅读次数:8934
|
北大情结 20年前(本文应成文于1998年),在当时中国乡村一块极贫瘠的土地上,我开始准备参加高考,并由此和北京大学结缘。 在填写高考志愿之前,我曾收到一位邂逅相识的学者的来信。他在信中告诫我,要珍惜这十年一遇的机会,把北大作为唯一的选择。当时的我多数时间是和乡亲们一起为生存而忙碌,不敢有奢望。在生存欲和求知欲的交织驱动下,我还是在第一志愿栏里填下了本省一所师范学院的名字。即便如此,我对北大依然存有难以抑制的向往,于是又在第二志愿的栏里填下了北大的字样。大概是因为北大有优先选择的权力,她居然录取了我。更难预料的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从修本科,到读硕士、博士研究生,我竟做了北大近10年的学生。在这段时间里,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通过考试来做北大的学生。从某种角度说,我来这里寻觅的不仅仅是知识,亦是为陶冶一种性情,修养一种学风
向季羡林先生请教
北大的性情、学风,或者说是北大的精神,在北大的先生们身上表现得尤为典型。记得我初留北大工作时,去参加校外的一次会议,住在西苑饭店,并和季羡林先生同住一室。季先生总是准时参加会议,而且正襟危坐。会上发言人离题的事常有发生,这时,季先生便用手指在大腿部不停地滑动。我抑制不住好奇,问季先生在做什么,季先生答道,这个时间可以用来复习外语单词。 当时我正翻译一部英国的法律专著,英国的法律著作中常有一些古词语,既难懂且难译。我遇有一词,实在弄不通,只好打扰季先生,请他释难。季先生当即作了回答,但同时又说,你可以先这样译。我一时还不理解他说的“先”字是什么意思。这天晚上,季先生没有在会上住。第二天返回后,他又向我说明了这个词的来由,有几种含义,解释得近乎详尽。我不敢想象季先生是否因为这件事而返校,但我敢肯定季先生当晚认真地查阅了这个词。也许,季先生并不是一定要向我传授某种知识,他的所作所为,实质上是在诠释着“我爱我师,我更爱真理”的含义。
龚祥瑞先生的提携
我在读本科的时候,30年代曾留学英国的龚祥瑞先生向我们讲授英美法律课程。 70年代,西方发达国家正开始涌动着新技术革命的浪潮,并且向社会领域侵袭,计算机也在与法律联姻。龚先生认为有必要向国内介绍这种动向,于是便草拟了一篇文章。但他以为他的学生们应该对此有更浓的兴趣,因此他把文稿交给了我,并要求我作补充乃至删改。大概是因为我当时还年轻,更因为我常受先生们那种寻常心态的感染,竟然毫无顾忌地按龚先生的要求做了。龚先生收到修改稿后当即认可,并把我和他的名字并列在一起拿到一家法学杂志去发表。可以推测,编辑部之所以愿意很快发表这篇文章,主要是因为署有龚先生的名字。
厉以宁先生的名单
90年代初,我在职攻读北大的经济学博士。我边工作边攻读,又不停地应付考试,以致于疲劳过度,大病一场。我在大病初愈后,和许多比我小10岁之多的“同窗”们一起去应考。 当我写完博士论文,自觉尚可后,便请厉以宁先生准予进入答辩程序。厉先生当即开出了一张评审人员的名单。按照规定,只要有十几位具有高级职称的人员参加评审即可,但厉先生开出的这张名单中的人却都是国内经济学界的大家,甚至可以称为权威性人物。厉先生说,这些人所看重的只是论文本身的分量,而不会在意论文的表面或其他与学术无关的东西,这样做对你有益,可使你的论文得到真实的评价,经得起各种检验。就因为这张名单,我把论文又一次修改,将答辩的日期推迟了半年之久。我由此亦体会到,教之严同样是基于对知识的尊重和对真理的崇尚。对北大的传统体会尤深的自然是北大的那些先生们,他们在用身心进行着传授。于是这传统便被人格化了,表现为一种境界,一种品格。这种品格和境界经过时间的孕育,便衍生出一种气度,一种有容乃大的气度。 (摘自《领导文萃》2019年8月上转自: https://mp.weixin.qq.com/s/J9F6ZVtElKzL5Q0zZPTdEQ) 荐稿人:wfl 2019-08-26 执行编辑:lry 2019-08-27 责任编辑:lxl 2019-08-29 |
0 |
相关评论: (评论内容只代表网友观点,与本站立场无关!)
|
-
暂无相关信息
当前位置: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