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的变成流星……”
回到北京后体检,景海鹏、刘旺、刘洋每人都瘦了十来斤。景海鹏表示大家的各项指标都已恢复到飞船发射前,请全国人民放心。
那些天里,比他们更担心的是家人……
返回那天,景海鹏在人群中看到父母,刹那间止不住泪流。
刘旺65岁的母亲在神九发射前一天才得知儿子即将执行任务。
刘洋曾与丈夫谈及生死,她说只有一个心愿:把父母照顾好。
太空用餐:师妹热好饭让师兄先吃-----情同家人的是无数航天工作人员
手动交会对接成功后,刘旺、景海鹏、刘洋握住彼此的手,高高举过头顶。这个并不在计划内的动作,三人默契得犹如一人。“我们之间的默契,不需要语言,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心理。”刘旺说。
14年朝夕相处的学习与训练,景海鹏与刘旺早已情如兄弟。乘组确定人选后,景海鹏找到刘洋:有我和刘旺在,你一切放心。
作为“老大哥”,景海鹏经常给刘洋搞一些“突然袭击”。见面打招呼不问“吃了吗”,而是问“备用包在什么地方?”“阀门在哪儿?”“正常参数是什么?”
刘洋的女性特质为神九飞行添了一抹暖色。景海鹏和刘旺一忙起来就忘记吃饭,而在太空用餐,需要提前2个小时取出食品并加热。在管理空间实验的同时负责照料乘组饮食起居的刘洋,总会在工作间隙把饭热好,让两位师兄先吃。
与分别出生于1966年的景海鹏和1970年的刘旺相比,1978年出生的刘洋在太空中有时好奇得像个孩子。第一次从舷窗向外望,她大叫:地球真的是弧形的呀!景海鹏和刘旺也会被感染。“她有不同的视角、不同的解读,原本我们觉得寻常无奇的景象,也会增加兴趣。”景海鹏说,带动和互补,恰恰是一个乘组和谐配合的重要因素。
情同家人的,不仅仅是这3名飞天者。
刘洋始终对首批航天员充满敬意与感激:“他们摸着石头过河,用14年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又把这些经验毫无保留地传递给我们。”先行者用青春和汗水踏出一条大路。有了他们领路,第二批航天员不用再去走弯路、走小路,而是站在前人肩膀上行进。
推动整个载人航天事业进步的,还有无数幕后英雄。刘旺说,交会对接成功后,他特别想感谢程序研制者。“训练时我就经常给设计人员打电话,他们对我帮助很大。”
神九飞行归来,出舱后的航天员被要求坐在椅子上。3人凝视前方,恨不能像往常一样与工作人员紧紧相拥。“我们背后站着教员、战友和关心我们的全国人民。”景海鹏回忆说,那一刻,他用目光感谢所有人。
刘洋始终记得航天员中心主任陈善广的那句话:能上天的航天员是少数,你们就是我们的眼睛,带着我们去看太空。
景海鹏叮嘱妻子——我要飞13天,你不睡觉可不行
神九任务风险大、飞行时间长,需要一个曾经执行过飞行任务的航天员以老带新、配合协同。作为一名职业航天员,景海鹏时刻准备接受祖国的挑选。“我从农民的儿子成长为战斗机飞行员、尔后成为航天员,是国家培养的结果。只要国家需要我、组织需要我、任务需要我,我就必须义无反顾——载人航天是我的职业,也是我的生命。”
虽然已是人们心中的飞天英雄,景海鹏却没有过丝毫放松。在他眼中,每一天生活、每一次训练都是考试。“对于其他行业而言,考90分可能就是优秀,但载人航天只有满分、没有99.99,因为任何闪失都可能造成灾难性后果。”
4年前执行神七任务时,景海鹏的妻子整整3天3夜没合眼。神九飞行出发前,他“警告”说,这回要飞13天呢,再不睡觉可不行!
返回那天,景海鹏一眼就在欢迎队伍中捕捉到父母的身影。再艰苦的训练也没皱过眉头的汉子,刹那间止不住泪流。更让他愧疚至今的是母亲的眼疾——三月份母亲一只眼睛失明,由弟弟陪着到北京看病,正在紧张训练的自己却被家人瞒得天衣无缝。
世界载人航天飞行史表明,长时间飞行对人的立位耐力以及肌肉、骨骼等都可能造成影响。回到北京后体检,每人都瘦了十来斤。“目前,我们各项指标已恢复到飞船发射前,请全国人民放心!”景海鹏说。
刘旺母亲一直被蒙在鼓里——她舍不得让儿子从事危险事业
与景海鹏同为中国首批航天员的刘旺,曾屡次因毫厘之差与飞行机会擦肩而过。从1998年进入航天员大队到2012年以优异成绩入选神九飞行乘组,刘旺整整等待了14年。刘旺说,即便3次落选,他也从没有一刻想过放弃。
尽管有所预感,刘旺65岁的母亲还是在神九发射前一天才得知儿子即将执行任务的消息。14年前航天员选拔,她就舍不得让儿子去从事这一比飞行员风险更高的事业。飞船返回前一天,原本说好秋天再来北京的母亲按捺不住了,急匆匆从山西老家赶到北京航天城。杨利伟把她带进飞控大厅,老人盯着大屏幕看了1个多小时,怎么也不愿离开……
6月24日实施手控交会对接时,刘旺的操作精度甚至比自动对接更高:耗时比自动对接少3分多钟,组合体姿态偏差最大角提高了10度以上,仅从140米瞄准到对接这一段,燃料就节省了5公斤。
成功那一刻,尽管失重的太空环境让泪水无法滴落,同伴们看到了刘旺眼里晶莹的泪……
刘洋与丈夫谈及生死——只有一个愿望,你把父母照顾好
神九乘组中唯一的女性刘洋来自第二批航天员队伍。作为中国首位进入太空的女航天员,刘洋从未因性别的差异而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太空会因为我是女性而照顾我吗?会把环境变得更好吗?——不会的。”刘洋习惯这样的自问自答。
从飞行员到航天员,曾以为自己离天空最近的刘洋发现,从天空到太空,还有太远太远的路要走。
转椅训练的时间从飞行部队的4分钟飙升至15分钟,刘洋最初在第5分钟就到达极限点:浑身冒汗,像晕车一样恶心。2年过去,转椅训练早已不在话下,当年让刘洋难以对抗的离心机训练也变得像做游戏一样轻松。12个月的基础训练,3000个学时的专业技术和任务训练,执行任务前夕,刘洋完成了全部预定训练内容。
进入太空之初,刘洋遭遇航天员常见的方向感错位问题。运用反复训练过的调节方法,她很快适应了太空环境。
飞天前,她曾与丈夫谈及生死。她半开玩笑地说,如果我真的变成了流星,只有一个愿望:把父母照顾好。
在经历太空飞行之后,刘洋觉得自己比从前更细腻了。“离开地球,才知道地球的美丽,才知道对祖国的感情,也才知道亲情的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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