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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录日期:2021-05-19 【编辑录入:fengfy】 文章出处:校关工委办公室 |
和恩师在一起的岁月 |
《同济故事》群星璀灿16 |
作者:高时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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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先生原毕业于同济大学土木系,品德兼优、工作成绩超群,所以,由江苏省选派赴德国巴伐利亚州名校慕尼黑工业大学测量系学习并获特许工程师(Dipl. Ing)学位。归国后即在同济任教。1937 年冬,同济从金华再迁赣州后,因我国宣布对德宣战,两位德籍教授不得不离开赣州返国,此时叶先生就临危受命,担任系主任直到“文化大革命”初期,他停止呼吸时为止。他主持行政、教学和科研等工作达三十年之久,功不可没。 抗战时期母校六次搬迁,自吴淞迁上海、金华、赣州、八步、昆明和李庄, 所有测量仪器无一丢损。此固有赖于当时干具体工作的两位助教纪增觉与郭惠申, 但也得力于该系唯一的测量专业叶雪安副教授的指导与安排。记得 1939 年学校迁昆明后,学校各级领导,如校长(由教育部委派)、院长、训导长、教务长均经常换人,叶师因工作需要也兼任院长或训导长之职,甚至在土木系教师不足之时,还兼教土木系的几门专业基础课,如静力学等。要知道在抗战时期,这种校内兼职兼课全是义务的。叶师是一位不求名利、只注重学术研究的知识分子,家中收存有丰富的德国测绘文献,是取之不尽的测绘知识宝库。难怪在昆明时就首先从教师,然后从高班学生中听到叫他为“叶老夫子”。在同济大学的百年校史中,这是不多见的崇敬而亲密的雅号。 1938 年冬母校从广西八步出发,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在 1939 年春节前到达云南四季如春的昆明(抗战时期大后方四大文化中心之一)。此时我是大三的学生,叶师开始教授我班的大地测量学与实用天文学,夏师(夏坚白教授)教我班“平差计算”与“仪器学”。他们两位教学风格完全不同。夏师用中文讲授,板书全是中文,叶师则用传统的德国式讲授,半德半中文的讲解,而板书则全部是德文。我至今尚保留一本破旧的全部用德文笔记下来的地图投影学的笔记本(共 40 页),它好像就是叶师当年在慕尼黑大学上课时从德国教授那里翻板下来的讲义(Vorlesung)。 1940 年秋日机又开始轮番狂轰滥炸昆明,当时有一名女同学被炸死在市郊的防空掩体洞中,校方不得不宣布各院系在近郊邻县自觅场所,继续上课。因此, 我们这个毕业班六人随同助教孔广楚先生和测量馆仪器保管员吴春锋先搭火车, 后再骑驴到昆明之南数十公里的呈贡县某小学上课。 这半年内,叶师显示了他在测绘学科领域内的博大精深,他一个人包揽了 大地测绘、地图投影、实用天文、误差理论等五门课程的讲课以及天文测量、 地面摄影测量等三门实习。我从来没看到叶师有丝毫忙碌和紧张的气氛,也没 看到他有倦意或不愉快之情。他总是那样从容不迫地每天从家中走到小学,有 条不紊地在黑板上写下德文提纲以及推导公式,这些内容都装在他脑中,在课 堂上倾泻而出。我最心服的是他教地面摄影测量时,手把手地教我们,让我们 从错误找到正确,所以我对于使用这台立体坐标测图仪(Stereokomparator)最 有把握。叶师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学者,这种功夫与精神是接受德国教育并 经过不断地勤学苦练才能得到的。 叶师性情温和、不苟言笑,真是一位老夫子。平时爱好只是抽几支烟,晚 上喝一点酒,好像不大和我们谈国事和家事,但对我们在呈贡的生活与起居却 非常关心,有时到我们的住所看看。每逢我们到他家中时,叶师母总是嘘寒问 暖,如果把叶师当作严父的话,那叶师母就好比慈母了,我们六名毕业生就是 在这样温暖的大家庭中度过了在残酷抗日战争中的最后一学年。上述五门课程 都要经过叶先生逐一严格口试或笔试,不及格的毫不客气让他补考,有的留了 级。我班六个同学中就有三个是上一届留下来的,有两个是 1941 年不能毕业 留到 1942 年才毕业。在解放前同济测量系就是这样严格办学的,这就是叶老夫子以身作则的教学精神。 荐稿人:ffy 2021-05-19 执行编辑:lry 2021-05-19 责任编辑:lxl 2021-05-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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