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东考上研究生了！”物理系的领导和老师、同学都为他高兴。一名普通农民的孩子，考上北大物理系的研究生，而且直接被推荐参加美国大学在我国联合招生，经过重重关卡，又被录取了。小季在大学里的历程，一步一个脚印， 反复地记录着：“勤奋”，“勤奋”，还是个“勤奋”！

　　一

　　1978 年，十七岁的季向东从南通县忠义公社的一所农村中学考上了同济海洋物探专业。在农村种地的文盲母亲和半文盲父亲，看到孩子上了高等学府，心里可高兴啊，报到那天，送小季一程，叮咛一程：“孩子，可要好好读书啊”。入学以后，小季自我陶醉起来了：“我从一个普通农村中学考上重点大学就不错了，铁饭碗捧定了。”课程表里的排空单元本来是自学的时间，他却认为是玩耍的机会，精神松弛了，学习也不用功。小小年纪也单相思地写起情书来了， 时光就这样白白地流淌……

　　一次“普通物理”考试，他六道题目竟错了三道，第一次在学习上亮了“红灯”。这下子把小季从混混沌沌中震醒了，辅导员、老师也语重心长地开导他， 他深感“学习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及时作出自我调整，把精力都投在学习上了。他向同学和老师请教了学习方法，认真做好预习，做了大量习题，终于赶了上来，第一学期的数学考试得了满分，物理也得到了优等，开始尝到了学习的甜果。

　　二

　　小季在预习中，积累了自学的经验和方法。他又从许多自学成才的青年中， 获得了“为振兴中华而奋斗”的精神力量。他说：“没读大学的人要自学，读大学的人也需要自学精神！”从此，他开始在第二课堂的广阔天地里遨游，同图书馆结下了不解之缘。

　　在入学至二年级上学期的三个学期里，他除了专业教学计划安排的课程外， 选择了基础课、技术基础课的内容，有计划地、一本本地开始了课外的自学，先后自学完了“微积分学教程”、“线性代数”、“复变函数”、“微分方程”、“矢量分析与场论”、“理论力学”等六门课程，并做了大量的笔记和习题。其中“线性代数”、“理论力学”、“常微分方程”获准参加数学专业和研究生班级的考试，分别获得 100、93、99 分的好成绩。

　　小季的顽强学习精神，很快被老师的慧眼发现了。物理系的严导淦、宋开欣两位副教授同李悟令、金哲民、陆瑞征老师给李校长写信，说他：“对数学、物理等基础学科方面有特殊的爱好，并在这方面表现出特殊的才能。”物理老师王卫国也不约而同地向李校长写了信：“一个非物理专业的低年级学生的考试成绩， 竟然甩开物理专业研究生而名列前茅，这是很难能可贵的。”李国豪看信后，很快批准季向东，从海洋物理转学物理专业。

　　三

　　在小季转入物理 78 级以后，他记住了过去的教训，知道了“谦受益，满招损” 的道理，自学抓得更紧了。在学好教学计划的课程以外，从二年级下学期至三年 级，他在李悟令老师的指导下，又自学了“数理方程”、“黎曼几何与张量分析”、“场论”、“电动力学”、“微分几何”、“热力学与统计物理”、“积分方程”、“量子力学”等八门课程。其中“数理方程”、“电动力学”、“微分几何”、 “积分方程”参加了考试，又分别获得了 88、95、100、95 分的好成绩。

　　这段时间的自学，对小季来说，已像是惯性一样，沿着已定的方向不断向前。但他没有满足，又选择了新的目标，重点转入攻克外语的难关了。

　　原来，农村里的中学没有外语教师，自然无法上外语课。入学后，他编在日语班学习。转专业后，老师又要他改学英语。困难可想而知，只有下苦功夫，单词记不住，他就抄在小本本上，人到哪里就背到哪里，哪怕是排队买饭和电影开放前的十几分钟都利用起来了。每天晚上，不管多困多累，他坚持收听十点钟的“特别英语”节目。暑假回乡，不管同中学的好友叙旧后多晚，不管天气闷热、蚊子成群，他总坐在蚊帐内，打着蒲扇，就着电筒坚持学习。三年级下学期四年级上学期，他不再扩大自学范围了，而是结合过去自学过的课程作保持记忆的复习。复习时他采用了阅读原版的外文书籍的方法。开始读哈里德的 Physic 一书， 一个钟头只能读一页。可是他硬着头皮啃下去，随着词汇和语法的积累，阅读逐步自如了，谈起 Quautum Mechanics、Classical Electricity and magnetism 等就顺利多了。

　　在通过顺利阅读的基础上，小季又向听、写、说方面努力了。他收听了 New Concept English，参加了英语口语班学习，并在“量子力学”、“算法语言”、“物理实验”、“固体物理”等四门课中，用英文书写习题，大大地提高了英语的水平。这些都使他在由美国命题的所有笔试、口试中获得通过。

　　附：我学习英语的体会

　　　季向东

　　在中学时，我没有学过外语。入大学后，学了一年日语，转专业后，又改学英语。通过一年多英语学习，我现在已能较顺利地阅读 China Daily 及一些简易的英文版小说、专业书籍，并能用英文做作业了。在听、说、读、写等方面均有了一定基础。这里介绍一下自己的几点体会。

　　一、要有明确的目的和不懈的努力

　　二年级开始时，我为了解“群论”在物理学上的应用。想到图书馆找一点参考书，但查了许多中文目录卡片，找不到一本合适的书，实在使我失望。后来老师告诉我，这方面的书英文版的很多。可我连 26 个字母还识不全呢，这就是我第一次对学习英文的重要性的认识。以后，随着物理专业许多课程的学习，我愈来愈感到要攀登科学高峰不掌握外语这个工具是不行的。

我学习英语是从转入物理系后第一学期开始的。本来我学日语，因考虑到我学的专业及我本人发展方向等情况，在老师的建议下，我改学英语（日语也没有完全放弃）。开始，跟 77 届第二外语进修班，由于基础太差，遇到了很大困难， 但因目的性明确，我没有做逃兵，而迎着困难上。单词记不住，我在口袋里装个本本，排队买饭、饭后散步等可利用的点滴时间都充分利用来记单词。每天晚上， 不管多累多困，仍坚持听十点钟的“特别英语”广播。暑假回家探望父母，常有同学好友来相叙，但我总尽量利用时间，晚上有点时间也不放弃。尽管天气闷热， 蚊子成群，我还是坐在蚊帐里，打着扇子，就着电筒微弱的光坚持学习。在上个暑假，我巩固复习了学过的内容，还自学了十多课新课。这样就使自己逐渐掌握了学习的主动权。

　　二、在运用中巩固提高

　　掌握了一定的词汇和语法知识后，我就借了一本哈里德的Physics 啃了起来。开始困难的确不少，一页书大多是不认识的词，几乎每一句都要借助词典才能阅读。语法上也有不少困难。因为教科书上的文章都是合乎语法规范的，而原版书都是外国人写的，就不一样了。而且，长句子也较多，分析起来更有困难，一个钟头只能看一页多。心情十分烦躁和焦急。后来我对症下药，词汇不够就注意积累，先把要碰到的生词抄下来，利用课余时间背熟，也钻了一些语法书，并注意向人请教。随着词汇的积累和语法知识的增加，阅读也就自如了。这样，也增强了我学习的信心和动力。

　　现在回顾半年的学习经历，使我深深地体会到“入门难，坚持能过关”。

　　三、不断给自己提出新的要求

　　在改学英语的一学期和暑假自学了十多课新课程后，我及时给自己提出了新的要求。新学期开始，我就要求进七九级英语班（第一外语），适应后，我开始读原文版的英文参考书。当我提高了阅读能力后，我又进一步要求自己对所学课程尽量全部看英文参考书。同时，为了提高写的能力，开始用英文做一些作业。上学期开始，我又向听和说进军。我学习了 New Concept English，锻炼听力，并参加口语班学习，进行会话练习。

　　现在，虽然我的专业学习课程很紧张，还是化了许多时间学英语，本学期继续攻读《新概念英语》第四册，还买了一些英文小说抽空阅读，继续提高听、写、说的能力。

荐稿人：ffy 2021-05-19　执行编辑：lry  2021-05-19  责任编辑：xwf 2021-05-20